边望

【伪装者】平行梦【又名:什么鬼】

平行梦【又名:什么鬼】

Pairing: 汪快冬/明楼
 明楼/明诚

*汪处长性转,慎入
*请务必先看好配对
*写着玩
*送给亲爱的阿茶@撸撸茶



这么多年来,明楼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男人表白,是在他坐上飞机去往巴黎的前一天。
行李都打包好了,明诚在帮他熨明天要穿的那套西装,他站在一旁指点,阿香走进来,跟他通报:“大少爷,汪先生来了。”
明楼端着咖啡,望了明诚一眼:“他要来,准是跟我告别。”于是跟阿香说:“请他进来,再去泡茶。”
阿香指指厨房:“咖啡还剩着。”
明楼摇头:“他喝不惯呀。”


明诚拎着衣服和熨斗去了楼上,明楼在客厅里见到了汪快冬。
美少年汪快冬蹙着眉头眼睛红红:“师哥。”
他揪着西装下摆,很凄楚。
明楼心下一时也不忍,上去拢他肩膀:“票都买了,你瞧,到处堆了这么多行李。”
汪快冬抱住他,动作好像有些太亲昵,明楼也不知该如何反应,只听他带着哭腔:“为什么就不能留在上海?法国真那么好?”明楼刚想安慰他“出去见见世面总是没错”,又听他声音里带了恨:“咱们祖辈的恩怨,跟你我又有什么关系?”
这话,明楼不是很爱听。这怎么没关系呢?你姓汪,我姓明,冠了这姓就是这一家的人,大局为先,儿女情长总要放在一边。
他是挺喜欢这师弟没错,觉得他模样可爱性情和顺,又爱粘着自己,“师哥师哥”地叫,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受敬重的长辈。
平日在家,上顺着明镜下罩着明台,旁敲侧击还得宠着明诚,实在是享受不到太多明家大少爷的待遇身份。
所以汪快冬的崇拜其实让他很受用。
但也,只是这样一种师兄师弟间的亲切友爱罢了,汪快冬现在抱他这样紧是要做什么。
明楼试图不动声色地挣脱开去:“来,别闹了,我去给你拿酥糖吃。”
汪快冬执拗地不撒手:“我没有闹!师哥!”他抬起头隔着眼泪盯住明楼的眼睛:“我不要让你走,我要咱们一直一起。”
明楼脑子里有个小铃嗡嗡地扯着线,随时都要响。
汪快冬这话什么意思?
他的理智促使他继续保持笑容:“快冬。”
他的声音很温和,表情很无辜。
汪快冬的手指探上来,细细凉凉,勾住明楼脖子,他掂了脚凑近,面上飞红:“师哥,你是不是也喜欢我的。”
——嗯?
明楼脑中的铃砰地炸响,把他震懵了。
——喜欢?
明楼简直不敢去看汪快冬近在咫尺的脸。
——也?
汪快冬嘴角扬起来,一个吻落在明楼颊边:“师哥,咱们可以去香港,过上自己的日子。”
明楼反问:“哪来的钱?”话一出口才发现不对,赶紧又说:“不是,快冬,”他用了力掰开汪快冬的手,匆匆站到一边去,“你是不是误会了?什么香港,什么日子,我明天是去巴黎啊。”
最后还是留了脸面,他没有直接说“怎么回事啊我当你是师弟你却想跟我谈恋爱”。
是谈恋爱吧?
综上所述,这并不是他自己理解出错吧?
大厅里一片沉寂,阿香不知是没听到还是听到了选择躲起来,然后继续偷听。
明楼头很痛。
汪快冬掉眼泪了:“你对我这么好,我也愿意对你一百倍的好。”
明楼望他可怜神态,对师弟的怜爱之心又泛上来,走得近了些:“快冬,你还小。这些事——”
汪快冬拔高声音:“你总当我是小孩子,总当我什么都不懂,但我就是喜欢你,爱你,为你做什么跟你到哪里去我都舍得!”
——无可辩白了,他是真的想和他谈恋爱。
明楼一刹心中竟有些软化,抬手想帮他把泪珠子擦了,但明家人的面容在他心里显露出来,明镜斩钉截铁的叮嘱,明台天真无邪的笑,还有明诚恭顺随行。
他姓明。他是明家的大少爷。
明楼背了手偏转头:“我答不了你,趁着我大姐没回来,你快点走。”
这话说了口也不免难受。他与汪快冬相识一场,欢声笑语都有过,也算惺惺相惜,曾经春日与他踏青郊游,也有一瞬看着彼此笑颜觉得这真是太难得太难得的美好时光。
汪快冬拽住他袖子,掺了绝望,他求他:“师哥。”
突然明楼看见了明诚。
明诚站在楼梯拐角,探出半个身子,面无表情,视线落在明楼身上:“大哥,衣服熨好了。我挂到你房间去?”
如果他是汪快冬,此时大概会很生气明诚凭空出现打破氛围。
但他是明楼,那么,这时候便很感激明诚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解围。他猜是有意,念头刚一浮出,就看到明诚朝他微乎其微点了点头。于是立刻说:“好,你去。”
明诚走下楼梯,经过汪快冬时向他很快地问候一声,便径直走向明楼房间,推门而入,好像这是再熟悉不过一件事,却又说:“大哥,还得麻烦你来一下,东西都乱了,我找不到放哪里。”
明楼转向汪快冬:“你看,人要走了,事还很多。”
汪快冬咬着唇:“我不离开你。”
明楼低头去看手表:“我大姐她估计该回来了——”
汪快冬忽地笑了:“明镜,总是明镜,她在明家呼风唤雨,也把你所有脾气都镇住了?你又不是哪个人的附属,你想到哪里去念书,想和谁在一起,难道一个字一个字都要听她的吩咐安排?我总觉得你什么都是世上最厉害,人品学识,哪一点别人都比不了,现在看来不是!”
明楼觉得他哪句话说得都对。包括他的人身自由,本来就无需明镜吩咐安排,赴法也好拒绝汪快冬也好哪一件都是他自己的主意,完全自主自愿。
而且明镜在明家真的呼风唤雨,他心悦诚服,觉得他大姐真是太厉害了,他肯一辈子尊她为上。
大概汪快冬还真的只是少年,他以为他有超龄的见地,其实没有。
他对汪快冬告别:“不送。”


明诚臂上担着西服,在他房里等他。
见他进来,便问:“走了?”
明楼点头:“是。”他抬眼去看明诚,忽地觉出一点疲累:“我怕他太难过。”
这话他不会跟别人去说的。
而明诚思考了片刻,也说:“汪先生此时一定不好受。”
他说完这话去看明楼反应,看到对方只是揉着眉头叹气,并没有后悔的意思,便又垂了头心里暗自喜悦。
顺手把西服搭在椅背上,他对明楼微笑:“我去看阿香茶泡好没有,喝一点静静心。”
明楼抬头看他,嘴巴抿成一线笑了:“好。”



这是十年前的事。明诚最近一次见到汪快冬,就是在那个天气晴朗的午后,他从楼上默默注视着楼下的告白现场,握着拳汗从背上渗出来。
而如今的汪快冬变得和他记忆里不太一样。他长高了,不再那么瘦,一头黑发用发蜡梳作一个时髦成熟的款式,深色的大衣,眉目由曾经的清秀变成了带着凶郁的英俊。
明诚远远坐在车里,看他冒着毛毛雨从76号里跑出来,皮鞋溅了水却不顾,猛地拥抱住了举着伞的明楼。
明楼被他力度冲得晃了晃,等站直身子,汪快冬已经松开手去,笑嘻嘻站在一边。
他学会了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,明诚想,只是还没能力一开始就让它不流露。
距离横亘,听不清两人交谈,单从神情上来看很是愉快。
明楼仿佛重逢初恋情人。
汪快冬真的重逢初恋情人。
明诚很放松地把身体趴在方向盘上,凝神去看汪快冬喜上眉梢。
明楼之前问他,到哪里去见汪快冬好?私下,去他家里?
明诚建议:不如直接去76号,应该更合他心意。
况且你看到他从那样一座黑暗建筑里走出来,还能再把过往情谊放在心上吗。
这一句当然没有说,明诚只是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观望明楼深以为然的肯定:是,有道理。
明诚还在看。看汪快冬与明楼说着笑着走到附近一条林荫道上去,他发动了车子跟在后面,看无人时汪快冬挽上明楼的手臂。
再近一点,听到汪快冬声音轻快:“师哥,不管怎么样你回来就是最好。”
明楼答了一句什么,明诚听不清,总归话语动人,把汪快冬逗笑了。
他们走了不短一段,走到雨停。
明诚开门下来,向汪快冬问好:“汪先生。”
汪快冬笑起来,若非满身肃杀,简直一霎变回了曾经那个阳光明媚的少年。
他很亲切地回应他:“阿诚。”
转头又朝明楼笑,像是惊讶原来过了这么些年他们还是这般如影随形。
而明楼也微笑,转而与明诚对上视线。
一秒相触,一如往常,心下了然。
明诚出言提醒:“先生,等下还要开会。”
明楼跟汪快冬赔罪:“你看,人刚回来,事就这么多。”
汪快冬笑说:“没关系,我可以等。”他问明楼:“过几天的新政府舞会,你会不会来?”
明楼思索:“我应该会去。”又打量汪快冬:“可以再见你。”
汪快冬害了怯,眉眼低下去。
明诚平静地想:他真好看。


车上,明楼喊他名字:“阿诚。”
他收回心思,答应着:“大哥。”
明楼笑了,很轻微,但他能从他眼角眉梢读出来其中的区别。
这不是他会对汪快冬展现的那一种笑。
明楼问他:“想什么?想我与汪处长吗?”
这话里有促狭的意味。明楼现在在外边也与他开起玩笑了。
明诚禁不住也笑:“哪里有。”
他去看明楼,看他不复年轻的面容中满目柔和。
还是他最好看。
明楼在后视镜里望住他:“明明有。”
吃醋两个字不必言说,说出来,就失了那份酸甜滋味。
何况,明诚想,我根本没有吃醋嘛。
我早就知道你不喜欢他。
你喜欢——
“阿诚。”明楼又唤他,“下班时间都到了,等会儿是不是真的有会?”
明诚想了想:“没有。”
明楼呼出一口气:“记不记得小时候城隍庙的海棠糕?你最喜欢,还拿我的吃。”
明诚想起那些蜜糖似的往事,心中很温暖。答他:“记得。”
不过明明都是你让给我。
明楼提议:“那么要不要去?”
明诚向前看,火焰般灼艳的夕阳映在他们城市的每一个楼缝街角。去城隍庙,前面要转弯,要掉头,要开上不急不慢的好一段。
但他回答得很快乐:“好。”



Fin(?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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