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望

【蔺靖】夜探

夜探
Pairing:蔺晨/萧景琰
*有话直说



*修改x1





蔺晨其人,性情风流,慕世间一切之美,无论山水,无论人杰,无论男女。
萧景琰坐拥山水,人中豪杰,面相端正。
蔺晨觉得萧景琰实在很对胃口。


蔺晨知道萧景琰是经由梅长苏,因此,若要打听这位靖王的更多消息,也只有再去问梅长苏:“他脾性如何?”
梅长苏回他一个字:“倔。”
蔺晨起了兴趣:“怎么个倔法?”
麒麟才子梅长苏简要概括:“水牛。”
蔺晨又问:“他喜欢什么?”
梅长苏抬眼看他,眼神里射出江湖正义的刀剑来:“他是我朋友。”
蔺晨揣着袖子皱起眉:“我不是啊?”
梅长苏不搭理他了,自顾自去读书。
蔺晨觉得梅长苏真是太无趣了。


蔺晨躲在一旁看萧景琰和梅长苏议事。以往在街上看到漂亮姑娘,他总买支金玉簪子送给人家,但萧景琰的头冠是皇廷规制,他没能耐造个更华丽的;连他衣服一针一线都很有讲究,蔺晨没把握自己的品味能让萧景琰瞧得上眼。但,除去这些繁繁复复的外在,他想必也拥有普通人的身体,又比普通人不寻常,手脚纤长,宽肩窄腰。
这些是萧景琰即使包裹在厚重常服里蔺晨也能看得出来的。
蔺晨看他接茶的手,指节分明有力,不禁去想水牛怎么能这么进退有节呢?
不禁去想如果萧景琰的手被他握在手里,他面上那层冷若冰霜会不会松化。


后来蔺晨才发现原来萧景琰的冷若冰霜原来只针对自己。那日他在廊下逗飞流,萧景琰与梅长苏告别,走出屋来。
他喊他:“小王爷。”
萧景琰看了他一眼:“蔺阁主。”
言语之间很隔阂。
蔺晨不屈不挠:“好几天没见了,想起我没有?”
其实次次萧景琰来找梅长苏,他都暗里看着。不过估计萧景琰没有发觉。
萧景琰很诚实:“并未。”
蔺晨作伤心状:“然而我日日心系小王爷,没想到错付心意。”
萧景琰对他怒目而视。好像胸腔里憋着一股气,然而顾及自身体面,最后只丢下一句:“阁主该想到。”
蔺晨看他离去背影,心想下次他该面对着他一步步退出去才是,不然颈后那片红太明显。
他衣领高高,不知襟领之下这层羞赧蔓了多远?


廊下落花积了一地。院里清洁,灰尘细少,花瓣落了也只像换个地方甜睡。蔺晨对花挺挑剔。有时,只因着爱花的人而对花上几分心思。
听说靖王府里没什么花。很朴素平常的宅院,远不如别的王爷府邸气派。蔺晨想象不出,不知该把萧景琰的住地想得太奢华或太破落,便回一句:“哦——?”
梅长苏淡然解释:“他素来这样。”
蔺晨听他这话,心里多了点说不出的空落。面上仍笑着:“那我送他半封素笺,他肯定高兴。”
梅长苏瞥他:“你要写什么?情诗?”
蔺晨摇头晃脑:“此时相望不相闻,愿逐月华流照君。”
梅长苏忍不住笑,望望外头天色:“今晚要下雨,看不成月亮了。”
蔺晨正色:“是情怀。”
“我看是怀春少女。”梅长苏紧了毛裘:“你真去写写试试,我倒不信他会回你。”


三日后蔺晨很喜悦地向飞流展示:“你看你苏哥哥对我没信心,还没一天小王爷就回我了。”
飞流要从他爪下逃脱,无奈挣不开:“放我走!”
蔺晨揪住他后领:“哎你怎么这么不开窍,来让哥哥我给你念念。”
飞流持续大喊:“才不要!”
蔺晨用一只手拆了信,看到字迹知道是萧景琰亲笔,心中高兴:“蔺先生:可否不再儿戏——”
手一松,飞流一蹿跃到了屋顶:“被甩了!”
蔺晨把信折好,转而去教育飞流:“你这是什么话,他明显是嫌我不够正式。”
梅长苏畏寒,坐在房里把两人对话听个真切,此时火上浇油:“这回了还不如不回。”
蔺晨却想着萧景琰隐忍神态:“你们可等着。”


靖王殿下在窗户被推开那一刻就醒了,手暗自探向枕下的剑,想喊人那一瞬才发现来者是蔺晨。
此时如果出声——
琅琊阁主半夜潜入王族卧室,无非三种可能,一为钱二为命三为色,前两个能让蔺晨把命丢了,最后一个能把他俩一起送到黄泉里。
萧景琰,不知怎地,不太想看蔺晨送命。
大概是想不出那样一个嘻皮笑脸的人流血,况且他本性纯孝,对无辜者杀生本就非他所好。
不,蔺晨敢闯进王府,根本不无辜。
他握住剑柄,假意翻身,果然听到蔺晨衣角簌簌声响停了一刹。
这人,一没轻盈身姿,二没绝世轻功,怎么能从外头绕过卫士翻进来的?




他每日就是吃零嘴谈天说地欺负飞流,估计没功夫。




萧景琰天真地想道。




战英也不知跑哪里去了,失职,下月扣俸。
簌簌声又起。
萧景琰再翻身,这次还微微咳嗽一下,好像梦中呓语,心里却想——还不走?
簌簌声又停。
蔺晨在做什么?萧景琰忍着不睁眼,心里难熬,握剑的手臂得大抬着,显得睡相不佳。
还不走?
簌簌声再响,这次近在耳边,萧景琰屏气凝神浑身都僵住,不明不白之际最不安不稳,生怕蔺晨对他做什么有违常理的轻佻举动——
然后锦被被拉扯,他几乎要拔剑,几乎要坐起,几乎要呼喝,但,胸颈间暖意更甚,有双手捏着两边被角往里掖了掖——
好像已多年没人如此待他。
他不需要,不必要,堂堂七尺男儿有本事藏着苦痛咬牙走下去,他可以守住血性不作屈服,在这冷清院落里,以不谅不忘坚持一生。
但蔺晨为何总这样执意凑近,他怕了他这团火,熊熊烈焰中又看不清。
这大半夜的他费尽心思溜过来只为了给他盖床被子?
蔺晨按紧被角,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,似是想把他在外那只手放回被中,然而,萧景琰心中突然想起,这是他持剑的手——
蔺晨忍不住开了口:“咦。”
好像装不下去了。
萧景琰睁开眼睛,黑暗里看不清蔺晨表情,但蔺晨摸索多时,已隐约能瞧见,这时只说:“小王爷你原来醒着。”
手沿着他手腕一路摸进去,摸到剑柄,剑身,冰凉凉激得一缩:“你还拿着剑。”
萧景琰切齿:“大胆,蔺阁主未免太大胆了。”
蔺晨经了方才两句疑问,却是弄清了事态,伏下身子凑近了他:“我还说——王爷既然醒了,怎么不叫人?”
他应该是笑着,温热气息落在萧景琰脸侧。
萧景琰要抽剑,手却被蔺晨压住,争执之间只恨恨道:“给你我留些脸面。”
蔺晨整个人几乎要将他压倒在床上:“舍不得我的脸面,还是舍不得我的命?”
萧景琰气极:“——蔺晨,何故偏偏选我作弄,竟然能逾越至此!”
窗间漏进的月光愈亮,他望见蔺晨面上惊诧,散发男子扬眉笑道:“谁说我作弄你?”
萧景琰揭穿:“那次次我与苏先生秘话,你总鬼祟偷听。”
蔺晨仿佛很惊喜:“你都知道?”
怪不得说不想我,天天都看到,不必想了。
萧景琰猜不到他这层意思,又说:“还传信鸽与我,写些——轻薄词句。”
蔺晨往窗外看:“今夜可有月亮了,正好,王爷与我同赏。”
萧景琰一气:“小人,好心反被蛇咬——”
蔺晨又转头来看他,眼中玩味:“王爷你脸又红了。”
哪里来的又?
萧景琰忿忿。
蔺晨忽地垂头,在他耳畔说:“可知景琰你每次面红我都很心动。”
这话太亲昵。萧景琰能感受到热度攀上他的耳朵,整张脸火烧火燎起来,可以用来驳斥蔺晨的话有太多句,他想说“谁给你的胆子直呼本王姓名”,或者“敢说这种胡话蔺阁主可是头脑疯了”,要不就赶紧把床边哪个瓶罐塞进蔺晨手里然后喊战英进来现场抓贼,一了百了把这流氓送交悬镜司。
门外此时却有人声。
列战英语调焦急:“靖王殿下可无恙?方才发现卫兵中了迷药,属下来迟还请赎罪。”
萧景琰几乎下意识地:“无恙。”
蔺晨扑哧发笑,战英又问:“殿下身边有别人?”
萧景琰闭眼咬牙:“无人。”
战英沉默良久,最后道:“那么,属下,先回去了。”
萧景琰瞪着身前蔺晨:“无妨。”
蔺晨吻他面颊:“王爷英明。”
萧景琰真恨自己。
好想喊战英。
战英战英。
而蔺晨手指融入他披着的发:“短短一世,不若就欢。”
萧景琰想着这句话。短短一世。
他声音放软,也有落寞意思:“一世太短,却无法回溯。”
蔺晨想他大概比林殊少了十二年。如果曾经便相见——
哎呀少年小王爷一定会更可爱了。
他暗自低语:“但可以预知将来。”


次日。花还在落。
屋中梅长苏几乎要昏倒:“我,我竟然当你是朋友。”
蔺晨点头,揣袖依旧:“幸甚,蔺某也很重视苏先生。”
他还没把什么都说出来,只说昨夜夜访靖王府,有幸得到接见。
而靖王刚刚来书帖,今日身体不适,不来拜访了。
梅长苏捏着帖子:“蔺晨。”
蔺晨微笑:“救死扶伤乃医者天德也。若是没事用我,我去探病了?”



蔺晨的逃亡其实感天动地——萧景琰跟他说:“被子拿走垫着,你去跳后墙。”
蔺晨不忍:“天冷啊。”
萧景琰正色:“王府里并非寒酸至此。你走。”
蔺晨依依不舍:“啊,小王爷,你要把貂都围上。”
萧景琰恨不得翻白眼:“走不走?”








琅琊阁主无需这种防护。他自可以在瓦上墙头点点点几下轻松逃走。是的,不要只看他的外表。




但小王爷的关怀多么难得啊。蔺晨高兴地想。









靖王夜间感风伤寒。



Fin

并没有污,鸽主just亲了亲小王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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