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望

【楼诚】慰问品

慰问品
Pairing: 明楼/明诚
Summary: 明长官削苹果不断皮。

*阿诚中枪之后
*可以搭配前篇一起食用:
【楼诚】买表
https://awu1912.lofter.com/post/1d0dae8a_81e18d6
*Bgm: 麦浚龙-《鹤顶红》



新政府经济司秘书处处长明诚的中枪,其实是件不小的事。他是秘书长没错,但但凡在新政府有点耳目的人都知道,这消息如果传到76号,行动处梁处长会跺跺拐杖心疼他的财神爷,情报处汪处长会皱皱眉头惋惜好一个识体人身上多了处疤。如果通报到特高课,南田课长也会大叹:有没有伤到脸?然后大怒着四处打电话去问责抓人:新政府要员的秘书长都敢下手?76号平常的工作完全不到位——
然后行动处梁处长再一次心疼起了财神爷,情报处汪处长又继续惋惜起了识体人。梁处长大概再不免抱怨几句,这怎么好端端地被抗日分子打了,增加我老梁的工作量……而汪处长,介于往日的相识与明长官的面子,说不定还会携着客气的笑脸前去探望一番。
所以,所有的话兜转一圈再回头,明诚,从本质上来说是明楼秘书处的秘书长。
谁去通知明长官?
消息传来,风一样刮进新政府,与会官员吓得惊魂不断,特高课来的高木长官硬了头皮:我来我来。


眼前的情景略微尴尬。
汪处长躺着,身上盖了薄毯子,明长官坐在她身边,翘着腿正在悠哉看报。
高木清了清嗓子:咳,明长官。
明楼抬眼看他,又看一眼犹自熟睡的汪曼春,眼带责备。
高木微微行了个礼:打扰了——明长官,但实在是有要紧事要告诉您。
真的要紧。非常要紧。您的秘书长——
明楼站起身来,连折报纸的声音都压到最小:到隔壁去说。什么事这么急?等下还要开会呢。
高木抓紧这更换房间的十秒钟准备好了情绪,一等明楼站稳便赶紧汇报:是阿诚先生。
明楼看起来很惊讶:——阿诚?他不是去陆军医院给汪处长拿药了吗?
高木就着这个话头往下讲:他现在倒是真躺在陆军医院里了——有抗日分子开枪射伤了他。
他说完这话就去观察明楼的反应——职业习惯,情形需要。
明楼比他设想的要平静。
明楼说:去叫汪处长一起来——让她知道真正的抗日分子已经把枪口都动到我头上,她是不是真要哪天看到我躺在医院里身上好几个血窟窿?这次已经是阿诚——他伤势怎么样?
高木如实回答:肩膀,贯穿伤。



明楼削第二个苹果的时候明诚醒了。醒来第一件事,四顾,看病房里是否有其他人。明楼余光瞥到玻璃窗上的光影晃动——于是很小声地告知:“汪曼春和我一起来的,方才她出去了。”
明诚开了口,才发觉声音凝涩。但话已抛出,不好停止,便是一句很异样的:“等下还回来?”
明楼缓缓移动着手中的刀子,点头确认:“等下还回来。”
随着这句话,明诚把头向枕头深处埋藏了一些,无声中两人都自如地绘上了另一层面皮。而心中仍不免惦念方才一瞬彼此坦然所带来的轻松闲适。半边身子的疼痛泛上来,由睡梦中的模糊变为清晰,明诚听着刀刃与果皮贴面而过后留下的窣窣回响,心想大概明楼在等着他问南田的情况。
任务成功了没有?南田死了吗?明台是否安然无恙?
但他累极了,似乎一霎的伪装花去了所有力气。他从明楼安稳的呼吸里隐约猜到一切都如计划般顺利,便放纵这一个时段的沉默来休憩,而明楼在他身边,落日中,不言不语的陪伴,这又让他不由微笑。
他闭着眼睛:“削那么多苹果干什么。”
明楼答:“削给你——医生说了至少要住院半个月。”
他发觉与他说话能略微忘却钝痛,便也说下去:“怕酸。”
明楼的话里带了笑:“尝过了,甜的。”

明诚睁眼来看他。总是很奇妙,他自己也无法解释。他喜欢与他相处,不知因为昔日的恩情,如今的习惯,还是某些情愫微妙的改变。
他是真的不能确定。他只谈过一次恋爱,在法国,最后草草收场,他甚至没有吻过那女孩子的嘴唇。
他望着明楼的侧脸与手指。
明楼说,手上的动作没有停:“原来你贴身有一个戒指吊坠。医生给我,我收起来了。”
明诚一怔。这可以用三言两语解释过去,他胡乱地搜寻着可用的借口,不过是一个普通装饰,是我那次看到款式好看,这只是随便戴上反正也没想着长久——这只是——
明楼很随意地:“但我们最好别留什么饰物在身上——如果再有负伤,像现在,来的不是我,人家便能凭着这戒指生出许多事。”
明诚心里沉坠坠地黯然了,转而去看宽大枕头上一根乍出的线头。他突然地有种冲动要去把这戒指要回来,这是他的,是他由着一个买表的由头自己购置的,便宜没错,普通没错,但这是他的,他不想任何事任何决定任何选择都这样被主宰——他不要他一瞬的心意被这样随手掠走。
即使是明楼。
明楼把盛了苹果的小碟放到他床头,轻轻一声。
他并不是要他的任何承诺或回应——这只是他的一种,出于他自身,来自他自己内心的——
明楼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。

那一圈银环在他手指间显得很小,很薄。好像指尖一捻便断了——

明诚蓦地害怕起来。因为他猜到了明楼接下来要说什么。
同样奇妙的,是他们竟然能做到如此互相理解。

不甚用力,明楼握住了他的手。
“我原本想再去买一个贵些的。后来想,时间来不及,我不会挑首饰,这又是你自己选的。想来想去只要你喜欢就是最好。”
明诚与他视线相触。
“没由头戴手上,那就随身挂着。但——你放心。”

他说话时总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。明诚忍不住去看他落在自己手背上的手。好像这一拢却是捧起一片光火,暖意由外及内。
“再不会有别人看到它了。吃苦这种事,怎么能让你受上两次。”
明楼轻巧地说着“吃苦”二字,手下却握紧了。这句话仿若太难得。轻幽的火苗在升腾,明诚的手指不自禁地反贴上去。他是暖的,他心里暗自地想,而我最怕冷。

戒指滑入掌心。由他的手。
这是赠予了。



汪处长回病房时带了西洋参和鸡汤来,说是托了家里仆人炖的。
师哥也太小气了吧?她打趣,只有这点苹果?
明诚缩在被子里不答话,只盯着明楼,眼里全是笑影。
明楼滴水不漏的面容下适度地流淌出了一些柔和:已经够了。阿诚是谁,还要我金银珠宝地供着?
汪曼春脸上微烧,只去看明楼落在小桌上的那堆果皮。连绵的,堆叠相绕,她心下一动:师哥在家一定常削水果。




Fin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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